青道。
    沈英还记得千回,便是那日在亭中遇见的少年,似与云长青相识,今日如此阵势在大街上是要做什么?风来吹起红旗,赫然几个大字映入眼中,突觉好笑,看了一眼云长青,道“是要捉我问罪的。”
    千回叉腰,上前指着沈英,还没记起这人,只道“大胆沈英,敢教坏画师不学无术,与你厮混,更是欺我画师貌美如花心思纯良。今日,我无双邦副帮主千回便要收了你这恶徒。”
    明白过来的云长青笑道“千回,金猴与你还说了什么?”
    “哼!画师,纵然你为我无双帮帮主,却与此人如此厮混。”千回一本正经的学着陈鸣的腔调说道,那叫一个绝“按照帮规,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回去禁闭三日,罚写检讨三千字。”
    叶小真道“千老大,会不会严重了点?”
    千回斜睨他一眼,道“此乃帮规,不可赦。”
    沈英拱手作揖笑问“敢问副帮主,沈英该何般处罚?”云长青还有这等随从真是幸事,怕也是他唯一的乐趣。
    立在他身侧的云长青知千回胡闹也不多嘴想看看那千回究竟要怎样。
    被如此称呼,千回顿时有了成就感,抬起鼻子看着对面的沈英,道“我千回仁慈,不与你计较,打三十大鞭浸入瓷缸三日便好。”
    叶小真叉腰挺胸,道“三十大鞭。”
    千回又道“你是要被我们绑着去还是自己去呢?”
    叶小真道“绑着或者自己走。”
    沈英浅笑,道“你副帮主想在下如何去?”
    叶小真看向千回问“如何去?”
    一开始没想好的千回没想到沈英如此束手就擒,一时犯愁怎么弄他去,但想起陈鸣责备有错之人时都是给绑着的,便道“绑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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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千家某厢房内,千回拿着鞭子看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沈英,来回走着,叶小真问“千老大,打是不打?”
    “打。”千回挥起长鞭便要挥下去,可又没下下手,怎么说沈英是武国将军?他还真不能打下去吧!万一出了事情,千家可就遭了。
    沈英淡定的看着他,一直不担心自己会受苦。
    “千老大?”
    “我…叶小真,我看还是算了吧!”
    “那就算了。”叶小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,只想给沈英一些教训而已。
    收了鞭子的千回看着沈英说道“我不打你可不是怕你哟!我放你走,以后再也不许见我们的画师。”
    叶小真跟着道“答应了就放你走,不答应,就不放你走。”
    沈英只是浅笑没有开口,误会的两个傻子速速解了绳子把人放了,对他又是威胁又是胁迫的,可沈英没有说半个字。
    这么一闹,惊动了宫中云长凌以及谢酒,本是一场闹剧被搬上朝堂。武国将军在大街上被一群毛头小子抓走,虽是安然回府,却还是触怒武国使者。
    而云长青也逃不了这是非。
    “此事微臣重责在身,若非屡次盛邀沈将军出游,也不会让府中奴才误会,以致出现沈将军在街市上被绑一事,伤了武国颜面。”云长青拱手颔首道。金猴未弄清事情被眼睛控制,唆使千回绑人威胁,他倒是义气,却将后果抛于脑后。云长青最庆幸是千回及时悬崖勒马未伤到沈英,否则,千家将面对抄家的可能。但如今,也怕是会受半点牵连。只愿一人拦下责任,还千家安稳,何况,陈鸣离开时对他嘱托过,照看好千回。未等他回却害千回入狱,实在是对兄弟不义。
    云长青与沈英不清不白的关系云长凌已经漠视,只藏于心中,本想让他们如此过着,哪知,偏出这闹剧。事情还是被捅破。
    今日随百臣上朝的呼延律本就十分不认可沈英接近云长青,加之有谢酒交代,出了昨日那事,自然不会轻易饶过他这一次,便问道“古云: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唐国王爷友人千回当街绑架我武国将军,却未及时阻止,此刻即是请罪,也该受罚。”
    云长凌知晓此事不可讲情分,却也是想护着云长青,道“沈将军已经安然回孤霍台,秦王虽有责,却不至罪。呼延使者,朕是秦王兄长,如今先皇驾鹤西去,便是长兄如父,朕便替他亲自去孤霍台谢罪。”
    这样即是给足武国面子,也是暂时安下呼延律的法子,另一方面,不至于云长青真要出去受刑,而对谢酒也有一番交代。
    那栎阳道“君上为我唐国国主,怎可向一臣谢罪?秦王已开口请罪,何不挥鞭安息此事?想秦王也会体谅。”
    呼延律当时一惊,若真是云长凌去谢罪,沈英定不会轻饶他,思来想去,还觉栎阳说的对。
    而一心没想过逃避责任的云长青也道“臣愿受罚。”
    云长凌为他屈身向沈英谢罪,无论真假,都是万万不可。他是一国之主,屈身一次,这辈子都抬不起头。
    上面的云长凌握紧搭在膝盖上的双手,想云长青为何不肯受他好意?便是赌气,这些年也够了。
    局势僵持下去,氛围变得异常奇怪,朝中无一人开口。
    不时,门外一公公匆匆进来,道“君上,武国沈将军沈英求见。”
    听闻此事,呼延律一惊,上面的云长凌松了口气,即是沈英前来,看在情分上定会免去这一罪,而云长青那刻,没有获得宽恕的侥幸心,在他的骨子里是担得起责任方才担得起自己的高傲不屈,就是沈英开口今日,他也受。
    “宣。”
    随着一声尖叫声落下,一身黑色玄袍的沈英迈步进来,狭长深邃的眼眸直视云长凌,透着的是极为深的城府,他的稳重比云长青踏实,敛在心中不会泄露。
    上前,行礼,起身。
    “沈将军昨日受惊,朕欲朝后前往孤霍台,不想沈将军亲自来了。”云长凌笑道。
    沈英道“微臣无碍,不过是与那小兄弟嬉耍一番。君上担心了。”
    “如此甚好。朝后,朕备一桌佳宴与羲和一同款待将军,还请将军莫拒。”迎了沈英,云长凌回到在场所有人最关心的事情上,道“秦王管教不严,牵连武国重臣,特赐十鞭,由朕亲自行刑。”
    如此一来,云长凌便可护着云长青,他看着长大的云长青怎能让别人欺负呢?
    众臣对云长凌这话各有异议,却没猜对他的心思。
    侍卫奉来御用鞭子,云长凌起身下了龙阶,以一兄长的身份处置云长青。
    对云长凌亲自上阵云长青没有怨言,只觉甚好,他们之间那些藕丝也该有人亲手斩断,不是云长青便是云长凌,最后,是云长凌断了,虽然会痛,却只是短暂的。比起一辈子靠着藕丝维持感情的痛,这算不了什么。
    接了长鞭,看向没有畏惧的云长青。
    “云长青,朕给你一次机会,受完处罚后好生反省反省错在何处。”云长青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