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宁芝准备拿旁边的镜子来瞧瞧的时候,就听宋沉柏终于开口了:“好看!很好看!非要的好看!”
    他加重语气,不断地重复着。
    宁芝欲拿镜子的手顿时收了回来,松了口气后,又嗔怪的瞪她:“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?”
    还害她担心一场!
    宋沉柏突然低下头,不敢再看她的眼睛,耳尖反倒红红的,透着纯情。
    “嗯?”宁芝不由得又问了句。
    宋沉柏这才抬起头说:“因为……因为你太好看了,所以刚才的我已经看入迷了,这才连说话都忘记了。”
    说完后,他又迅速把头扭到一旁去,满脸不好意思。
    宁芝顿时一怔,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。
    “哪有这么夸张!?”
    宁芝也不好意思了,忍不住抬手捂着脸,转身就率先跑了出去。
    这个宋沉柏,小小年纪就油嘴滑舌的!
    不过……
    很开心是怎么回事?
    谁不希望别人夸自己好看?
    宁芝手掌下捂着的嘴角,忍不住扬起上扬的弧度。
    宋沉柏追了出来。
    两个小朋友肩并肩的走在乡间小路上。
    夏日的清溪大队,风景美如油画,金色的麦田,随时可见的紫色小花,青葱的嫩草地,牛马羊正自由自在的吃着草。
    “咱们这里可真美啊!”宁芝深深的吸了口夏天的空气后,就伸开双臂欢快的朝着前面跑去。
    微微的风吹动着她的裙摆,露出白的发光的小腿,地面的小草儿温柔的蹭着她的脚裸。
    宋沉柏望着小姑娘马尾辫在半空中一扬一扬,脸上的笑容顿时更深了,也跟着跑了起来。
    “宋沉柏!”
    这时候,宁芝忽然停了下来。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原本不解的宋沉柏等被吹了一脸蒲公英种子时,顿时哭笑不得。
    “别闹!”
    他斜了眼她,伸手拂落脸上和肩膀上的白色蒲公英。
    “你要不要也来吹蒲公英?”宁芝伸出手臂,将剩余的蒲公英递给他。
    宋沉柏看了一眼后,本想拒绝的,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,顿时伸手接了过来:“好。”
    随后,他学着她刚才的样子,朝她吹蒲公英。
    毛绒绒的蒲公英种子顿时粘在了宁芝的脸颊上。
    “还你!”
    他扬着眉,唇角勾起,带着丝丝狡黠。
    “哼!”宁芝重重地哼了声后,就再次朝他吹起蒲公英。
    两个小朋友在盛夏的乡间追追闹闹,好不欢快。
    跑着跑着,宁芝和宋沉柏就无意间到了宁老三家。
    这两年,他家已经盖上了小泥屋,所以早就从生产队的牛棚中搬出来了。
    乡下的小院子都是拿树枝或者烂泥糊的矮墙,因此只要路过,就能将院内的情况尽收眼底。
    这会宁芝一个抬头便看到宁老三媳妇正端着破了个口的瓷碗,仰头喝着药。
    之所以能确定是药,那是因为宁芝闻出来那里面浓浓的草药味。
    如果孕妇胎不稳是可以吃药保胎的,可是她这胎明明很健康,而且再有几天也要生产了,为什么还要乱吃药?
    而且吃的居然还是对胎儿有害药物!
    脑子坏掉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