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加上云长青那夜刺他一剑,就算爱的死心塌地也会心寒。在边境,他有过背叛有过欺骗身上也有过窟窿,可那时,他咬咬牙就过去了。放在云长青身上时,宽恕和原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。
    可他扪心自问,自己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,反而,为他做了对不起沈琰的事情。
    “沈英,你若是再不出来,那日后再见,别说我云长青曾经对不起你。”
    背对着月色,云长青沉气迈开脚步,他还是想看看沈英,看他现在好不好。
    一片人影闪过,落于他前方,负手立在木桥上,鬓边青丝随风飘摇着。
    云长青的脸色很沉静,只是内心却有冲上去拥抱他的冲动,但他努力抑制:沈哥,我就知道你爱上云长青的味道,此生难戒,如同我明知你是武国太子,却还戒不掉你的温柔。
    两人无语对视,明明那么靠近,但又远的天涯一方。
    云长青上前说道“你不知我想杀你立功吗?为何还要回来?”
    “我赌你会杀我第三次。”沈英沉稳不乱,甚至,气息都没有乱。
    云长青皱眉,道“我真的很讨厌你对任何事都那么笃定,难道就没有什么让你怀疑、犹豫,你的信心从何处而来?”
    “用你袖中的匕首杀我,这是最后一次机会,错过了,被杀的会是你。”沈英不去计较太多,只要云长青今晚给个回答,从此以后,他回他的武国。
    云长青握着袖子,指尖触碰到剑刃时只觉寒冷,走上前去,说道“我说了我讨厌你的笃定,你该怀疑我是否会第三次下手,而不是命令。”
    “为了云长凌,你有什么不会做的?”沈英问道“与其兜弯子不如来个痛快。”
    云长青沉气,抬手亮出藏在袖中的匕首,这是沈英教他的,如今用来杀他自己。锋刃寒光四溅,沈英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,看着云长青第三次为了云长凌要自己死。
    “对,”握着匕首把柄的云长青道“你说的很对。”音落时,一把将人推入湖里去,水花溅到脸上也不去擦逝。
    御翔殿内。
    唐林奉上药膳,小声说道“据探子来报,昨夜贤亲王不仅亲手刺了沈英一刀,更将其推入湖中。三生亭下的湖水源自山间,一年四季寒冷的很,待今早将人打捞出来时,已经僵硬了。”
    云长凌道“武国那边的人如何说?”
    “沈将军一月前就已经离开孤霍台,他此次回来,孤霍台那边的人都不知晓。”
    云长凌轻笑,又问“那贤亲王情绪如何?可还是一如既往?”
    “这?贤亲王府没甚动静,贤亲王依旧搂着小倌喝酒把欢,听说公孙大人下朝后去了一趟,直接被醉酒的贤亲王大骂了一顿,气愤的回去了。”
    “盯紧了。另外,莲凤宫那边多派点人手,一定要堵住风声,莫让她知道了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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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事情处理的如何?”云长风笑问容臻。
    容臻点头“进展顺利,十日后,便可反。”
    “看来唐国更主指日可待了,不知,可有我帮忙之处?”
    “嗯!此事就不劳烦越王了,我等里应外合打他个措手不及,越王还是在府中待着好。”
    云长风笑而不语。
    半夜,云长青起身撩开帐子出了门,披着披风出了府。
    看着已经平息湖面,云长青心中就如同这一湖山水冷了下去,昨夜他亲手将沈英推入寒冷湖中,以他的身子情况即便几个时辰后捞起来也会高烧不止吧!可是,他所面临的却是杳无音讯,连个尸首都没捞起来。
    “王爷,湖中水草众多,淤泥也深,怕是寻不到人了。”侍卫张枫道。
    “昨夜不是让你们看着这里不许任何人接近打捞的吗?”云长青隐忍着怒气说道“云长凌他派人来了打捞尸首了吗?”
    张枫点头“昨夜王爷走后不久,便有一对人马过来打捞,快到天明时也没捞出什么。属下本以为沈公子自行逃脱就撤退回府,没想到…”
    “该死。”云长青知晓此刻愤怒已经解决不掉问题,也不能责怪属下办事不利,他有些后悔将筹码下的太大,损了沈英还害了自己。“继续找,去宫里找,好歹是武国储君他云长凌也不敢将人分尸给埋了。”
    “倘若,君上真对沈公子下了毒手?王爷您?”
    “他若是敢,本王就带兵攻破皇宫杀他个片甲不留。”云长青无法不去承担,爱上一个人后,会为他背叛别人,甚至,为了未来让双手沾满鲜血,脚下尸横遍野。如果云长凌真害了沈英,要让他原谅他那绝对是不可能的,沈英是他的底线,触及不得。
    云长青还从未为任何人说过此番话,到让张枫有些受惊,领了命立刻去办事。
    云长青折回王府上床后,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清身边人的脸,又是一阵心烦意乱,转身不去看。
    云长青在书房之中处理事情,锦瑟就在旁边伺候,瞧他认真也就在一起帮忙理理弄乱的书籍和画轴。无意之间,瞅见一副画轴镶于檀木画架之上,下方搁着驱蚊虫的药香,估计是很珍贵的画轴才会如此妥善的保管着。好奇的走过去,认真看着上面玄服盖夜色的男人,长发在黑夜之上犹若锦丝一般随风肆意飘扬,他回头目光冷冽,唇中含着一直箭矢,这个人…似乎在何处见过的。
    锦瑟抹上自己的脸庞,一边看着画中人…
    “此人非等闲,你看着他作甚?”办完事情的云长青回神时瞧见锦瑟立于沈英画轴前久久不走,心有不悦,上前冷着声音问。
    “我?!”锦瑟被吓的一震,低首不敢说话,他那时看出来了,自己与这人像似的很,心中有了些猜想,却不敢说出来。
    云长青没有看画轴,只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转身往外走,“王府有王府的规矩,看见了什么,听到了什么,该说则说,不该说的只有死人生前说过。”
    “王爷,我…”跟着云长青让锦瑟有喜有怕,一开始他还会温和点,待他也没这般冷漠,只是最近,他变得阴晴不定,说发脾气便发脾气,谁来劝说都没用。此刻这番话他更多的以为是云长青的告诫,顿时咬唇不再说下去。
    锦瑟如此乖巧,云长青也不想多言告诉他如何在王府生存,搂着人就回去了。
    还未回屋,便瞧芙蓉在那等着着急,似乎有何事情,云长青支开锦瑟,方才问道“何事如此惊慌?”
    “王爷,西郊城外寺庙,华贵妃有事相谈。”
    谢酒此刻寻我作何?莫非是沈英?一想到沈英极有可能被谢酒救走,云长青就抑制不住要去看清楚,就算没有,此时寻他定是有何事情。“看住他们,我去去就回。”
    芙蓉有些担忧,说道“让张枫他们跟着吧!奴婢看那华贵妃也非善类,恶毒的很。西郊那